醒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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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
寧昭的身體微微放松，小小的胸膛不著痕跡舒了口氣，姑姑沒有打他。
接下來更小心翼翼地將大紅牡丹搪瓷盆放在架子上。
寧菱的手剛伸過去，就發現寧昭瑟縮了一下，她神色不變地從架子上取了洗臉帕，擦拭有些粗糙粘膩的臉，這具身體發燒一場過後，額頭脖子上都是虛汗。
寧菱瞥向了床頭櫃上的機械小鬧鐘，已經下午兩點了，問道：“吃飯了沒有？”
小孩子不經餓，如果還沒吃上飯會餓肚子的。
寧昭卻以為她想問煮飯沒有，如果不勤快一點會被姑姑罵的，姑姑發燒躺在床上以後，他就將飯煮在鍋裏了，稀飯裏摻了很多紅薯，他用的米很少，這樣姑姑看見罐子裏的米才不會發脾氣，他小聲回道：“煮了稀飯，衣服也都洗了，我把飯給姑姑端過來。”
看小孩懂事的模樣，寧菱想摸摸他頭發枯黃的腦袋，但她並沒有伸出手，現在靠近的動作只會嚇到對方，只溫和地又問了一遍，“你吃了沒有？”
寧昭有點疑惑地皺了皺眉，姑姑居然會問他吃飯沒有，記得上次姑姑生病，他忍不住餓就先吃了，就被罵沒良心的兔崽子，還將他的碗給摔爛了。
寧昭趕忙搖頭，小肚子正咕咕翻騰，他往門邊退去，將爐子上的大鐵鍋端下來，撥開摻雜的紅薯塊，舀了一碗米粥，又從壇子裏抓了一條酸蘿蔔切成細絲一起端上桌，寧菱紮好頭發正好出來，除了身體乏力喉嚨幹痛外，也沒什麽強烈的不適反應。
稀飯熬的軟爛潤口，有淡淡的米香，這會兒正需要吃口清淡的，一看見就有食欲了。
寧菱註意到只有一只盛飯的碗，對寧昭說：“先別顧著我了，你也去盛飯過來吃。”
寧昭聽著這溫和的語氣，心裏有點不適應，姑姑身體不舒服居然沒有發脾氣，還好聲好氣同他說話，忍不住感到詫異，可姑姑心平氣和的時候太難得了，寧昭趕緊去鐵鍋邊，給自己舀了小碗紅薯，不由自主地咽口水。
小碗裏面幾乎看不見米粒，但寧昭吃的卻很滿足，紅薯粉糯糯的，清甜還管飽，自從父母走了以後，他不敢奢望吃細糧油腥，吃飽就已經很難了。
寧菱也沒多說，拌著泡菜吃完了飯，瞄見鍋裏還剩了一點稀飯，對小家夥道：“剩下的你也都吃了吧，我晚上不想吃剩飯。”
寧昭驚喜地眼眸瞪大，看寧菱回房間了，他整個人頓時放松許多，咀嚼完紅薯後，將鍋裏的飯仔仔細細刮幹凈，慢慢地感受著清香的米粒，摸摸飽起來的肚子，滿足極了，如果天天都能吃飽就好啦。
隨後廚房裏響起細微的聲音，是寧昭在洗碗了，僅僅才六歲的孩子，就已經包圓了所有家務，寧菱如果不是擔心改變太快嚇著寧昭，她這會已經出去幫忙了。
腦袋還有點暈，寧菱便在房裏又休息了會，打算下午再出門，寧昭壘好鍋碗，覺得屋裏有點太安靜了，衣服洗了晾了，地面掃了，桌椅也擦了，家務都已經完成，但他是絕對不敢在家裏清閑地玩的。
明明在自己家裏，可是他只要和寧菱在一個屋子就覺得不自在，只有通過幹活來抵消那股惶恐。
於是寧昭想了想，拿了把小鏟子下樓了，筒子樓下有一塊地，院子裏各家各戶分配好後，就可以種一些菜。
寧昭跟著一個婆婆學著種了點油麥菜空心菜跟玉米，空心菜已經長到了巴掌長，小小的葉片又綠又嫩，中間長了些雜草，寧昭蹲在地裏慢慢鏟草，小手指縫裏都是泥巴，每一處空隙他都弄得很仔細。
路過的三兩個人搖搖頭，這沒爹沒娘的孩子比地裏的雜草都不如，兩口子早早去了，留下這孩子可憐，去年白白胖胖的娃給瘦成啥樣了。
寧家那丫頭可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喲，現在住的房子雖是留給寧昭的，可一個能做主的人都沒有，還不是被寧家那丫頭給霸占了，寧昭這會吃苦受罪，好歹還有一口飯吃。
不久後，水泥壩子上傳來一陣嘻笑，五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在簇擁著一起玩，嗚啦啦地滾動手裏的鐵圈，這是時下最流行的玩具，價錢不貴還有趣，推動鐵圈跑動的時候在小朋友眼裏格外酷。
寧昭聽見那熱鬧的哈哈聲，不由自t主地起頭來，黑亮的眸中閃過一抹羨慕，但很快他抿了抿唇低下頭去，繼續除草，以前他在院裏也有一堆的朋友，早上一起上幼兒園，傍晚回來一起玩耍，現在都沒有了，大家都不想理他了。
小手揪草久了有點疼，寧昭又換成左手。
玩耍的小孩看了下埋著腦袋的寧昭，互相對視了一眼，湊在一起嘀咕，隨後走到寧昭面前，晃了晃手上的鐵圈，略微得意道：“寧昭，你想不想玩這個啊？你還沒玩過吧。”
寧昭頓了下，搖搖頭，並不多理他們，之前也有人故意來逗弄他，等他流露出渴望朋友的神態後，他們就會捧腹大笑，笑他沒娘的孩子沒出息的，專門伸手要別人的東西。
寧昭已經習慣別人的戲弄了，這會並不上當，專心做自己的事。
“哎，寧昭你說話啊，這次真的給你玩，只要你給我們當小馬，哈哈哈……”
雖然家長說過，寧昭是個可憐蟲，不許和寧昭一起玩，可如果寧昭願意當小馬，那就勉強跟他玩玩吧。
當小馬是另一種游戲了，一個人曲腰站在那裏，像是馬的形狀，後面的人沖過來，從馬的身上跨過去。
寧昭想也不想就拒絕，“不要，我要幹活。”
五個孩子不樂意了，他們都主動開口了，寧昭居然不答應，這讓他們覺得有點沒面子，很是不高興道：“你什麽意思，這次你不答應，下次我們可就不帶你了。”
他們都不想當小馬，一動不動只能站在那兒多無聊，而且腰也酸，讓寧昭當小馬多好。
看寧昭不吱聲，便想伸手去推寧昭。
“你們在做什麽。”寧菱的聲音響起，她在家裏沒看見小侄子，便下樓找找，剛好瞧見幾個蘿蔔頭圍在寧昭身邊。
看到寧菱來了，本來還要繼續發作的五個人立刻就跑了，因為寧菱在他們眼裏太兇悍，像潑婦一樣，有一次院裏有個孩子踩到了寧菱的腳，被寧菱罵的狗血淋頭，整個院子都能聽見，誰敢惹她呀，也不怕像寧昭一樣提起來被打？
寧菱摸了摸鼻子，有這麽害怕麽？
她對寧昭說道：“昭昭，姑姑要去買菜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？”
方才在廚房看了一圈，家裏已經沒有新鮮肉菜了，而且寧菱想出去走走，熟悉一下這個時代的事物。
從記憶裏的藏錢位置，她找到了三千八百塊，大部分是寧家夫妻倆留下來的存款，還有四百原主自己賺的。
家具廠發放給寧昭的撫恤金都存了起來，別看原主性子暴躁又愛錢，卻不是個浪費的，平日裏掙錢也挺積極。
這筆撫恤金能由原主保管過程並不容易，原主的哥哥寧山成年後到大城市打拼，一番機緣巧合下，成為了家具廠一名工人，在這個城市結婚成家，小日子過的不錯，也並沒忘記還在老家的親人，經常寄錢跟衣物鞋子回去，還總給原主買流行的裙子。
去年寧山夫妻倆給家具廠送貨的時候，在路上出了車禍，寧山直接身亡，原主大嫂急救到了醫院。
在最後的時間裏，原主大嫂跟廠裏領導說了她的決定，由小姑子來撫養她的孩子，作為補償，夫妻倆的存款撫恤金分為三份，一份是寧昭的生活費和學費，一份給小姑子，最後一小份給娘家。
她知道由一個未婚小姑娘來養孩子不靠譜，但實在沒辦法了，娘家父母更不靠譜，偏心眼到了胳肢窩，拿到錢絕對不會用在昭昭身上，而小姑子來城裏暫住過幾次，看著是個勤快老實的，對昭昭也溫柔大方，丈夫的親娘走了，讓小姑子來城裏說不定能讓昭昭好好長大。
在廠裏的領導幫助下，即使原主大嫂的娘家人來鬧，原主也拿到了大部分的錢，痛快地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寧昭。
可沒想到看似溫厚的原主來了城裏後，速度變了臉，看寧昭左不順眼右不順眼。
寧菱唏噓了一瞬，拿了五十塊錢打算去買點生活用品，也給寧昭買點東西。
寧昭眼中閃過遲疑，他並不想和姑姑一起，可如果拒絕，姑姑會不會生氣？
他指著地裏的菜，小心翼翼道：“姑姑，我把地裏的菜除完吧。”
寧菱溫聲道：“沒事兒，明天再除草也一樣，我想去買斤肉。”
她不會忽視剛才那些小孩手中拿的玩具，要不給小侄子也買一個？
說了第二遍，寧昭便不敢再拒絕了，他說：“我先回去放鏟子。”
說完就快步跑上了樓，仔細洗幹凈了泥乎乎的小手。
寧菱沿著街道慢慢走，似乎離這兒不遠有個農貿市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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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昭的身體微微放松，小小的胸膛不著痕跡舒了口氣，姑姑沒有打他。
接下來更小心翼翼地將大紅牡丹搪瓷盆放在架子上。
寧菱的手剛伸過去，就發現寧昭瑟縮了一下，她神色不變地從架子上取了洗臉帕，擦拭有些粗糙粘膩的臉，這具身體發燒一場過後，額頭脖子上都是虛汗。
寧菱瞥向了床頭櫃上的機械小鬧鐘，已經下午兩點了，問道：“吃飯了沒有？”
小孩子不經餓，如果還沒吃上飯會餓肚子的。
寧昭卻以為她想問煮飯沒有，如果不勤快一點會被姑姑罵的，姑姑發燒躺在床上以後，他就將飯煮在鍋裏了，稀飯裏摻了很多紅薯，他用的米很少，這樣姑姑看見罐子裏的米才不會發脾氣，他小聲回道：“煮了稀飯，衣服也都洗了，我把飯給姑姑端過來。”
看小孩懂事的模樣，寧菱想摸摸他頭發枯黃的腦袋，但她並沒有伸出手，現在靠近的動作只會嚇到對方，只溫和地又問了一遍，“你吃了沒有？”
寧昭有點疑惑地皺了皺眉，姑姑居然會問他吃飯沒有，記得上次姑姑生病，他忍不住餓就先吃了，就被罵沒良心的兔崽子，還將他的碗給摔爛了。
寧昭趕忙搖頭，小肚子正咕咕翻騰，他往門邊退去，將爐子上的大鐵鍋端下來，撥開摻雜的紅薯塊，舀了一碗米粥，又從壇子裏抓了一條酸蘿蔔切成細絲一起端上桌，寧菱紮好頭發正好出來，除了身體乏力喉嚨幹痛外，也沒什麽強烈的不適反應。
稀飯熬的軟爛潤口，有淡淡的米香，這會兒正需要吃口清淡的，一看見就有食欲了。
寧菱註意到只有一只盛飯的碗，對寧昭說：“先別顧著我了，你也去盛飯過來吃。”
寧昭聽著這溫和的語氣，心裏有點不適應，姑姑身體不舒服居然沒有發脾氣，還好聲好氣同他說話，忍不住感到詫異，可姑姑心平氣和的時候太難得了，寧昭趕緊去鐵鍋邊，給自己舀了小碗紅薯，不由自主地咽口水。
小碗裏面幾乎看不見米粒，但寧昭吃的卻很滿足，紅薯粉糯糯的，清甜還管飽，自從父母走了以後，他不敢奢望吃細糧油腥，吃飽就已經很難了。
寧菱也沒多說，拌著泡菜吃完了飯，瞄見鍋裏還剩了一點稀飯，對小家夥道：“剩下的你也都吃了吧，我晚上不想吃剩飯。”
寧昭驚喜地眼眸瞪大，看寧菱回房間了，他整個人頓時放松許多，咀嚼完紅薯後，將鍋裏的飯仔仔細細刮幹凈，慢慢地感受著清香的米粒，摸摸飽起來的肚子，滿足極了，如果天天都能吃飽就好啦。
隨後廚房裏響起細微的聲音，是寧昭在洗碗了，僅僅才六歲的孩子，就已經包圓了所有家務，寧菱如果不是擔心改變太快嚇著寧昭，她這會已經出去幫忙了。
腦袋還有點暈，寧菱便在房裏又休息了會，打算下午再出門，寧昭壘好鍋碗，覺得屋裏有點太安靜了，衣服洗了晾了，地面掃了，桌椅也擦了，家務都已經完成，但他是絕對不敢在家裏清閑地玩的。
明明在自己家裏，可是他只要和寧菱在一個屋子就覺得不自在，只有通過幹活來抵消那股惶恐。
於是寧昭想了想，拿了把小鏟子下樓了，筒子樓下有一塊地，院子裏各家各戶分配好後，就可以種一些菜。
寧昭跟著一個婆婆學著種了點油麥菜空心菜跟玉米，空心菜已經長到了巴掌長，小小的葉片又綠又嫩，中間長了些雜草，寧昭蹲在地裏慢慢鏟草，小手指縫裏都是泥巴，每一處空隙他都弄得很仔細。
路過的三兩個人搖搖頭，這沒爹沒娘的孩子比地裏的雜草都不如，兩口子早早去了，留下這孩子可憐，去年白白胖胖的娃給瘦成啥樣了。
寧家那丫頭可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喲，現在住的房子雖是留給寧昭的，可一個能做主的人都沒有，還不是被寧家那丫頭給霸占了，寧昭這會吃苦受罪，好歹還有一口飯吃。
不久後，水泥壩子上傳來一陣嘻笑，五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在簇擁著一起玩，嗚啦啦地滾動手裏的鐵圈，這是時下最流行的玩具，價錢不貴還有趣，推動鐵圈跑動的時候在小朋友眼裏格外酷。
寧昭聽見那熱鬧的哈哈聲，不由自t主地起頭來，黑亮的眸中閃過一抹羨慕，但很快他抿了抿唇低下頭去，繼續除草，以前他在院裏也有一堆的朋友，早上一起上幼兒園，傍晚回來一起玩耍，現在都沒有了，大家都不想理他了。
小手揪草久了有點疼，寧昭又換成左手。
玩耍的小孩看了下埋著腦袋的寧昭，互相對視了一眼，湊在一起嘀咕，隨後走到寧昭面前，晃了晃手上的鐵圈，略微得意道：“寧昭，你想不想玩這個啊？你還沒玩過吧。”
寧昭頓了下，搖搖頭，並不多理他們，之前也有人故意來逗弄他，等他流露出渴望朋友的神態後，他們就會捧腹大笑，笑他沒娘的孩子沒出息的，專門伸手要別人的東西。
寧昭已經習慣別人的戲弄了，這會並不上當，專心做自己的事。
“哎，寧昭你說話啊，這次真的給你玩，只要你給我們當小馬，哈哈哈……”
雖然家長說過，寧昭是個可憐蟲，不許和寧昭一起玩，可如果寧昭願意當小馬，那就勉強跟他玩玩吧。
當小馬是另一種游戲了，一個人曲腰站在那裏，像是馬的形狀，後面的人沖過來，從馬的身上跨過去。
寧昭想也不想就拒絕，“不要，我要幹活。”
五個孩子不樂意了，他們都主動開口了，寧昭居然不答應，這讓他們覺得有點沒面子，很是不高興道：“你什麽意思，這次你不答應，下次我們可就不帶你了。”
他們都不想當小馬，一動不動只能站在那兒多無聊，而且腰也酸，讓寧昭當小馬多好。
看寧昭不吱聲，便想伸手去推寧昭。
“你們在做什麽。”寧菱的聲音響起，她在家裏沒看見小侄子，便下樓找找，剛好瞧見幾個蘿蔔頭圍在寧昭身邊。
看到寧菱來了，本來還要繼續發作的五個人立刻就跑了，因為寧菱在他們眼裏太兇悍，像潑婦一樣，有一次院裏有個孩子踩到了寧菱的腳，被寧菱罵的狗血淋頭，整個院子都能聽見，誰敢惹她呀，也不怕像寧昭一樣提起來被打？
寧菱摸了摸鼻子，有這麽害怕麽？
她對寧昭說道：“昭昭，姑姑要去買菜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？”
方才在廚房看了一圈，家裏已經沒有新鮮肉菜了，而且寧菱想出去走走，熟悉一下這個時代的事物。
從記憶裏的藏錢位置，她找到了三千八百塊，大部分是寧家夫妻倆留下來的存款，還有四百原主自己賺的。
家具廠發放給寧昭的撫恤金都存了起來，別看原主性子暴躁又愛錢，卻不是個浪費的，平日裏掙錢也挺積極。
這筆撫恤金能由原主保管過程並不容易，原主的哥哥寧山成年後到大城市打拼，一番機緣巧合下，成為了家具廠一名工人，在這個城市結婚成家，小日子過的不錯，也並沒忘記還在老家的親人，經常寄錢跟衣物鞋子回去，還總給原主買流行的裙子。
去年寧山夫妻倆給家具廠送貨的時候，在路上出了車禍，寧山直接身亡，原主大嫂急救到了醫院。
在最後的時間裏，原主大嫂跟廠裏領導說了她的決定，由小姑子來撫養她的孩子，作為補償，夫妻倆的存款撫恤金分為三份，一份是寧昭的生活費和學費，一份給小姑子，最後一小份給娘家。
她知道由一個未婚小姑娘來養孩子不靠譜，但實在沒辦法了，娘家父母更不靠譜，偏心眼到了胳肢窩，拿到錢絕對不會用在昭昭身上，而小姑子來城裏暫住過幾次，看著是個勤快老實的，對昭昭也溫柔大方，丈夫的親娘走了，讓小姑子來城裏說不定能讓昭昭好好長大。
在廠裏的領導幫助下，即使原主大嫂的娘家人來鬧，原主也拿到了大部分的錢，痛快地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寧昭。
可沒想到看似溫厚的原主來了城裏後，速度變了臉，看寧昭左不順眼右不順眼。
寧菱唏噓了一瞬，拿了五十塊錢打算去買點生活用品，也給寧昭買點東西。
寧昭眼中閃過遲疑，他並不想和姑姑一起，可如果拒絕，姑姑會不會生氣？
他指著地裏的菜，小心翼翼道：“姑姑，我把地裏的菜除完吧。”
寧菱溫聲道：“沒事兒，明天再除草也一樣，我想去買斤肉。”
她不會忽視剛才那些小孩手中拿的玩具，要不給小侄子也買一個？
說了第二遍，寧昭便不敢再拒絕了，他說：“我先回去放鏟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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